hotaru

邀月,剑舞意从容。

壹、[护法归队改写.原著向]不问归期

第六剑护法归队改写,剧情线接虹七护法与少主交战后发现雷区,正在雷区布置埋伏准备第二次刺杀,五剑借助酒坛逃出生天,少侠中沼气之毒。


长虹剑主:林虹忻[虹猫]虹少侠

冰魄剑主:蓝霭宁[蓝兔]宫主

紫云剑主:莎丽

雨花剑主:窦雨韬[逗逗]神医

奔雷剑主:雷煜奔[大奔]大奔

青光剑主:姚逸清[跳跳]

旋风剑主:容御达[达达]居士

魔教卧底:马三娘

猪无戒:朱无戒

教主:洪枭

少主:洪逍


《不问归期》已更新章节见置顶链接:一个平平无奇的置顶


目录


1. 悬崖勒马

2. 山雨欲来

3. 不见青光

4. 卧底交锋

5. 血魔疯癫

6. 六剑合璧

7. 不问归期







1.   悬崖勒马


黑云滚滚,夹着道道利光划破苍穹,伴着怒吼雷鸣,如汗马奔腾般席卷而来。


湘西虽风景美如画,可自然鬼斧神工却也孕育了一处终年电闪雷鸣的不毛之地。除非有人闲得腰疼想尝尝被雷劈的滋味闯这雷区,平日里,绝无闲人在这雷区晃悠,故此这雷区甚是荒芜,唯有枯木断崖,再无生息。


而此时便有这样一个 “闲人”,在雷区四处游荡,手执长剑,剑指苍穹,作引雷之势,正测试着这雷区哪里的雷电之威最盛。


这位“闲人”,便是那魔教护法姚逸清,自那日追麒麟寻到此处,发现雷区能助青光发威后,就在雷区布置着埋伏,准备再次复仇。


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他最后一次仔细核查了引雷铁链和青光剑无恙后,便一个口哨招来传信黑鹰。


正准备放飞黑鹰,忽然间,他想起自与少主一战后,便再不见麒麟踪迹。虽然自己挡住了少主人马,可魔教大军人多势众、来势汹汹,麒麟孤掌难鸣,若是少主他们已经抓获麒麟,饮了麒麟血,即便是自己能杀了那魔头,凭少主十重天魔乱舞神功再加上麒麟血,报杀父之仇,再掀腥风血雨称霸武林绝非难事。那时,护法身份已然暴露,若是少主与那魔女里应外合,七剑进退维谷,腹背受敌,更是难逃一劫。


不可!  不可!  思及此处,心中警报大作,赶紧收了本打算招那魔头前来的诱饵。黑鹰似乎不满白飞一趟,叽里呱啦地叫喧抗议一番,悻悻离开。


他也无暇理会,按着印象,沿着麒麟逃离的方向而去,出了雷区。


没行多远,便见一谷口,再探,放眼望去尸横遍野,刀剑弓弩散落一地,偶尔还有未尽火药爆破之声,本欣欣向荣的山谷,此刻如人间炼狱。


莫非,少主刚刚在此围捕麒麟?  不对,若是围捕麒麟,必然使用金钩铁笼之类的活捉,绝不会用爆破伤了麒麟性命。难道,少侠他们也得知了麒麟现身的消息? 少主料到少侠必然追麒麟而来,故意在此设下埋伏围剿五剑?  


设下埋伏?  少主居然放着到手的麒麟不追,去围剿五剑?  又或者——


麒麟现身根本就是少主自导自演的好戏,目的是将五侠一网打尽?  


想到这个可能,他赶紧足尖轻巧一点,平地翻身,跃上山崖查看地形。果然,这山谷三面环山,地势得天独厚,若在此设伏,便如同瓮中捉鳖,而且此谷沼气弥漫,若是点燃了——


遭了! 


必须马上找到少主! 


正准备再打口哨招来黑鹰,正巧见黑鹰盘旋,飞石脱手而出,夺了密信。


是一封匿名信。


[朱无戒交代,麒麟事件都是少主策划,麒麟根本就没现身。]


果真毒计! 


平日里八面玲珑春风得意的护法大人如今只觉得脊背发凉 ,仿佛利刃抵着自己咽喉,生死一念瞬间,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好险!  若真的引那魔头出黑虎崖,自己贱命一条身份暴露死不足惜,可七剑合璧生死存亡事关重大,还好自己留了个心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多年忍辱负重将九岁的毛头小子磨砺成从容不迫能张能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魔教护法,如今一个[麒麟现身],便叫自己险些将十年的卧薪尝胆付诸东流。


额间的冷汗又多了一层。


万幸! 万幸! 


 这信不曾署名是哪个堂,想必是那魔女传信教主。这样一来,虹少侠也该得知假麒麟的消息。看谷里虽曾激战一场 ,但谷口并无被毁,看来五侠已经逃出生天。虹少侠当年客栈那出将计就计,如今竟然派上了用场。


稍稍平复如波涛般翻滚的心绪,便开始思虑下一步棋。


首先,如今麒麟现身是假,那大可放弃破釜沉舟式的复仇计划,当即提起梯云,回到雷区将青光宝剑取出。


再者,麒麟乃少主请君入瓮之计,必然密不宣人,毕竟用计得先把自己人骗了去才有成功的可能。


马三娘身份在教内密不示人,她与教主单线联络,由她之口说出真相,也是合情合理;自己虽是护法,却非计划中人,少主瞒着自己乃情理之中。


先前少主已亲口与自己说明麒麟现身消息,并让自己传信黑虎崖,自己奉命行事回黑虎崖禀报麒麟现身消息即可。


只是一点,马三娘密信必须比自己麒麟现身消息晚到黑虎崖,免得被少主揪住把柄说自己传信不力。


这倒不难,扣着黑鹰便是。当了护法这些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回黑虎崖时提两倍云纵,便可掩饰时间误差,省得魔头生疑。


最后,便是确认虹少侠一行安危。招手唤来小二,换了夜行装,寻到了他们藏身之处。


从洞口望去,见少侠双目紧闭,神医正为他诊脉,神情严肃,还不住地摇头;宫主双眸含泪,欲言又止;刚从混世魔王升级为奔雷剑主的汉子也难得地挂了两行男儿泪,嘴里念叨着“都怪俺若不是为了救俺也不至于伤成这样若他醒不来俺也唯有以死谢罪”云云,就连那马三娘,也“假惺惺”地擦了擦眼。


“这毒要解也不难,只是我从六奇阁带来的药已用得七七八八了,得出去采一些。”


果然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众人听神医拍板,这才放下心来,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当即神医背了药箩子出门采药,其余人留守山洞。


在无人留意的暗处,一抹黑影如鬼魅般从树梢掠过,再不见踪迹。


“咦? 有个黑影? ”  


小神医揉了揉眼,眼前景致别无异样,他挠了挠脑袋。


“呀,是我眼花了吧! ”


  也是,最近几天被个假麒麟闹得人仰马翻 ,莫说自己,大家也是累极,一时眼花也是正常。


“赶紧采药,虹祈可还等着我救呢!” 


“等虹祈恢复了,咱们便可以启程找那第六剑啦!”


”天悬白练啊!  不知这第六剑,是何方高人?! ”








2.  山雨欲来


袁家界内,黑虎魔窟。


“启禀教主,卑职已得少主消息,麒麟的确已经现身。目前少主正全力抓捕麒麟,特令卑职回教禀报教主,请教主宽心。”


“好! 很好! 逍儿有功! 逍儿有功啊! 护法,你当即安排车马,孤王即刻启程,支援逍儿!  ”


“卑职得令! ”





刚刚将前往野猪林的护军清点完毕,便有小喽啰送来教主口谕卷轴,展开一看,心中了然,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


[麒麟现身乃是逍儿秘计,如今七剑已经逃脱,即刻派你前往野猪林,随少主跟踪七剑,听候少主差遣。]





再回野猪林时,已经将近深夜,魔教驻扎营帐烛光闪烁,灯火通明。


“卑职护法使者拜见少主。”


“我向父王借你一用,护法不会介意吧?!”


“卑职愿肝脑涂地,报效少主! ”


“好,你可比那头猪管用多了! 父王有令唤我回教,这里暂由你主持,即刻前往天悬白练,朱无戒戴罪立功之身任你差遣。”


“少主可是让卑职半路截杀七剑 ?卑职只一身轻功别无长处,若是真刀真枪地硬功夫较量,卑职斗胆提议,由擅战的四堂主统帅,赢面更大。”


“谁说要与七剑正面交锋了?! ”


说到此处,那端坐在高堂之上的俊逸男子,从怀里摸出一个汉玉瓷瓶,俯视着恭恭敬敬半跪着的两人。


 “这是我教血魔疯癫丸。”


“少主这是何意? ”


“ 毁了七剑之首! 护法,不会让我失望吧?!”


“请少主宽心,卑职定不负所托! ”


“那就好,十日后,天悬白练见。退下罢。”


“卑职告退。”


今夜,注定无眠。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黎明时刻,便邀了朱老四,先行出发前往天悬白练,其余人马则由金木水火土五行忍者率领,分日出发,分批抵达天悬白练,埋伏在百里外等候指令。


重踏旧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思乡怀亲之情? 灭门不共之仇?


若是没有身边这只“苍蝇”,或许还真能遣怀一番。


这一路听着走在身侧的朱老四唠个不停,跟个苍蝇似的碎碎念,真是不堪其扰。


“护法大人呀看在同门的份上您一定得帮俺老朱向少主求情呀俺老朱愿跟护法大人你出生入死绝不含糊您让俺闯刀山下油锅滚钉板跳火海俺就闯刀山下油锅滚钉板跳火海啊护法大人啊……”


边说还边抹眼泪,看着倒还真是“诚意十足”。


“得得得,打住! 我教赏罚分明,凭四堂主一身过人本事,又何惧无立功之日? 说来当日比武招亲,我还是你手下败将嘞! ”


故意佯怒。


[莫非护法记恨我那日竹林之战胜了他? 不好! 不好!]   


朱老四表面还是那副哭丧脸,心里却飞快盘算着该如何圆场。


朱老四尴尬万分的模样尽收眼底,不禁好笑,便主动开口。


“放心吧,这回咱们任务完成了,还用怕少主为难你么?”


“也是,还是护法英明! 少主让我们下血魔疯癫丸,不知护法可有妙计?! ”


“那是自然。”


“不知护法可否告知一二?”


“天机,不可泄露。”







“朱无戒! 你夺剑失败在先,谷口失守在后,按我教教规,任务失败者,受水牢之刑,而你接二连三给我捅娄子,那可就是杀无赦了!”


满意地看着阶下人瑟瑟发抖的模样,这才悠悠开口。


“不过,本少主便再给你一次机会。事成后,免你死罪。”


“雷区交战那日,那位青光剑主你也是见着了,你觉得,那身影,他像谁 ? ”


“像不像,护法?”


“这,这,护法自九岁入教至今已十年,战功赫赫,怎会是七剑? !”


“是,或不是,你跟去天悬白练,查了便知。”


“是,便杀了他;不是,便杀了青光剑主。”


“属下…得令。”





“果真起了疑!”


倒挂在主帅营帐外树头,窃听了甚久的人,轻笑一声。


掐准时间,如鬼魅般现身于外营营帐门口,端起官腔。


“劳烦弟兄们通报一声,护法使者姚逸清求见。”








3.  不见青光


“这天悬白练,怎么上去啊?! ”


“嗯……爬上去?”




本来,神医坚持少侠重伤未愈,车马劳累怕是会伤上加伤。可少侠大义凛然,说早一日寻齐七剑便多一分胜算,大道理神医说不过少侠,只得收拾药材上马,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嘴上抱怨个不停:“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拿我麻烦,队伍里有神医也不是这样用的!”


众人正准备启程,便见一只青色羽翼的灵鸽飞来,皆是一愣,不由得放下收拾妥当的行李包袱。


因为这灵鸽,不属于在场任何一位剑主。


难道,是第六剑?!


少侠快步上前取下灵鸽信匣,展开信件来看,其余人也一并凑上前来。


[第七剑旋风剑主系十里画廊百草谷谷主容御达。近期琐事缠身,未能前来相见。待七剑合璧之日,便是我向诸位负荆请罪之时。   青光書]


众人读完这“青光剑主”的信,面面相觑,心里嘀咕着,这青光剑主这还没见着人,就让咱们直接去十里画廊找第七剑?! 


“这青光剑主搞什么名堂啊?! 都让小二送信了怎么也不前来见上俺们一面啊?! 有什么事能比七剑合璧更重要啊?! 这家伙不会是长得丑不敢见人吧?!”


大奔看完信,撇了撇嘴,对这位“不示人”的青光剑主颇多意见。


“对啊,真是奇怪,这青光剑主是让我们直接去十里画廊? ”


宫主思索片刻,本想着说她在为莎丽采碧血真情七叶花时曾与那百草谷谷主有一面之缘,也算半个相识,若他便是第七剑,直接去寻他便是了。话到嘴边见马三娘在侧,心思一转,换了个说法。


“想必青光剑主与旋风剑主相识,那我们去十里画廊便是。”


诸人听宫主分析,也觉甚是合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因为这样一来,也就无需去天悬白练跑一趟了。


毕竟,天悬白练,可是在袁家界地带,而且距魔教老巢,不过百里之遥。


“好,我也同意。”


自看完信后便一直紧皱双眉的少侠终于发话。


“我们兵分两路,三娘、神医跟我前往天悬白练,蓝儿,你跟大奔前往十里画廊寻第七剑。”


七剑之首此安排一出,众人瞠目结舌,齐齐望向少侠,眉眼间尽是不解之意,大奔则是直接把疑问写在了脸上。


“青光剑主是我七剑一员,怎能就这么跳过不顾呢? “ 


少侠见大家心中存疑,但碍于马三娘在场,不好明言,便同往常一般,拍着胸脯保证。


“我自有安排,请诸位放心。”


每次此话一出,便知涉及七剑机密,不可让魔女听了去,这一点,四人早已心照不宣。


所以大奔、宫主当即应下,带着青光信件,告别三人往十里画廊方向而去。


“可万一那青光剑主早已离开那天悬白练呢?我们岂不白跑一趟?”


马三娘脸上虽挂着友好的劝谏微笑,心中却对少侠的安排诸多不满,虽莎丽已死,可总归夜长梦多。这青光剑主摆明了就是不让找,去了必然是闭门羹,这么明显的意思,少侠不可能看不出来。


总归听这语气,那第六剑会自己现身,当下自然是找第七剑要紧,何苦白费心机在一个不愿相见的人身上呢?!


“都是自家兄弟,前去拜访是应该的。若他不在天悬白练,我们回十里画廊便是。三娘,时间紧迫,赶紧出发。”


说罢,少侠同神医上马,甩鞭挽缰,已是出了好几里。


马三娘虽千百个不愿,却也只能忿忿将怨气咽下,急急策马,追上两人。





然后,便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终于赶到天悬白练的三人,仰首直入云霄又不见登山步梯的陡峰峭壁,互相大眼瞪小眼,没了主意。


“这天悬白练下注万仞,怒沫狂澜,着实绝观。神医,刚刚我们行来路上不是有家布水客栈么?你且与三娘在那客栈落脚,待我上去探上一探。一个时辰后客栈汇合。”


说罢,少侠将行囊交与神医,使起踏雪寻梅轻功,双足一点,借崖边突石为力,沿着水帘逆行而上,一时间竟消失于层峦云雾之中,看得山下二人叹为观止。当然,待他们见着青光剑主的梯云纵,那才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三娘,走吧!”


神医见着少侠身影完全没入水帘,这才回头。


“这青光剑主住处这等别致,他人也是神龙不见首尾,神秘得很呀! 虹少侠这回怕是要吃个闭门羹了! ”


马三娘掩饰着注定白跑一趟的怒火,尽量让声音平稳些。


“好啦,三娘,虹少侠性格你也知道,不到黄河心不死嘛! 更何况都是自家兄弟,他人不在我们离开便是啦!你就别气啦!”


向来好脾气的神医此刻正强忍着给这魔女来一剂迷魂散之类的冲动,耐着性子劝着,拉着马三娘到布水客栈打尖住店。


其实自收到青光剑主传信以来,除了少侠,神医心下也有些不明的忧虑在蓄积,当时便望向少侠,只见少侠微微点头,又不着痕迹地打了眼色,当下了然。为免魔女起疑,却也不外露。


[左手剑法已成,十里画廊恭候。]


这是众人还在山洞养伤时,马三娘因伤势最浅恢复最快便主动请缨领了寻水采药找干粮的活,在她一次出去后不久,那位自雪山一别再无消息的黑衣朋友,飞镖来信。


莎丽之事,除七剑外,仅有黑衣朋友知晓,就连宫主采药时,也不曾提及用药之人名讳。那日莎丽坠崖生还,少侠见壁上“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出于莎丽之笔,知莎丽心结已解,想断臂崖隐蔽,是练剑的好去处,便也放心回了六奇阁。此后,七侠以为莎丽一直留在断臂崖修习左手剑,直到黑衣朋友来信。


莎丽乃七剑秘密武器,决不能提前暴露。那位立着“入谷者死”牌子的百草谷谷主脾气古怪生人勿近,七剑中只有宫主与那谷主有过交道,他是否知晓莎丽身份?


 他……会不会……出卖七剑? !


当时神医思及此处,登时惊了一身寒颤,抬眸见众人亦是若有所思,只听得少侠一句铮铮之声,这才稍稍压下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


“若是朋友信他,那我们七剑便信他。”


说罢,密信在他手中化为碎沫,随风而去。


如今那青光剑主,居然说那百草谷谷主便是第七剑? 


上代七剑合璧与魔教只是打了个平手,为休养生息保存实力避开魔教眼线,老七剑商议,隐了七剑身份,各散东西。若魔教日后卷土重来,便由七剑之首灵鸽传书,七剑待命。


而唯有合璧一法,方可寻得其他七剑踪迹,届时七剑聚首,再战魔教。


自此,有立派成门者如冰魄青光,又有下海经商者如奔雷紫云,归隐田园者如长虹旋风,当然还有雨花建六奇道观悬壶济世,但皆不用七剑名义行走江湖。


就连他神医,父亲窦威观主,上一代雨花剑主,除了告知他七剑名号,还有出于医者职业要求,也便于日后疗伤对症下药,将各剑内功心法一并说明外,其余一律三缄其口。故此他也不知其他六剑执剑之人身份。直到灵鸽传书之际,他才知晓这一代七剑之首姓甚名谁。


七剑身份隐蔽,非合璧不可知,除非内部相熟。如长虹冰魄因住所较近,不时联络一二,那么青光旋风相识确实不足为奇。


那朋友呢?为避免动用灵鸽传信惹马三娘起疑,自莎丽修习左手剑法起,便是由朋友暗中留意莎丽近况。当初是朋友将莎丽送来六奇阁求医,如今也是朋友让莎丽前往十里画廊等待。


莎丽对七剑生死存亡之关键,朋友不可能不知。所以朋友既然让莎丽到十里画廊等候,是否因为,他知道这百草谷谷主乃第七剑旋风剑主,是可信任托付之人? 可朋友是如何得知那谷主七剑身份的呢?


神医虽见过这位黑衣朋友样貌,可也不知他是何来历。


之前马三娘大奔远赴大漠冰山疗伤时,一次闲聊中,虹少侠说起曾与他交过手,那时他还以为是马三娘,追着朋友死缠烂打,连“神龙九变”都祭了出来,逼着朋友用一条软鞭使了出“九九归一”,青光乍现之余却不见腾腾杀气。


神医听着少侠描述那人武功路子,就觉熟悉,刚有了点头绪,便被突然来袭的少主打断。后来又生诸多事端,渐渐淡忘了这回事。


如今回想起来,那“九九归一”,不正是父亲曾经提及的,青光剑法第一式么?!


 这样说来,朋友,就是那青光剑主?!


 而朋友在魔教卧底,这么说——


青光剑主,在魔教?!


毕竟那天悬白练,不也是在袁家界么?!


若朋友你,便是青光剑主,为何,宁可藏身虎穴,九死一生,也不愿执起青光,回归七剑?


何况,如今就差你青光了呀!


神医一边思绪起伏,想着甚是“糟心”的青光剑主,一边跟掌柜开了三间厢房,与马三娘在院子石桌相对而坐,对着马三娘“有怨不能伸”的极不耐烦的苦瓜脸,心里默念着我的无量寿佛祖师爷虹少侠你可赶紧回来吧马三娘这眼神快要杀了我啊啊啊……


正捉耳挠腮、心烦意乱之时,听得墙外几声唏嗦。神医不动声色将迷魂丸捻在手心,只见一白色身影翻墙而入,到两人面前站定,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喉咙。


少侠回来了。


“怎么样?”


神医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将迷魂丸塞回口袋,抓着少侠袖子迫不及待发问。


“青光剑,果然不在。”


“不过,你们猜我,见到谁了?”








4.  卧底交锋


“呀奇怪了,天悬白练不是青光剑主住处么?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着?”


姚逸清与朱无戒,比虹少侠他们迟一步到了天悬白练山脚下。不过,他们可没有纠结如何上去的问题,因为姚逸清跟拎包似的,直接提着朱老四的腰带,纵起梯云,攀崖而上。


崖边鸟瞰,居高临下,当真是应了诗仙那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虽然天悬白练距离黑虎崖近,可平日公务繁多,也没有闲情来这里游山玩水。竟不想这天悬白练,是青光剑主匿身之处。


朱无戒四处走动,只见此处虽水势浩荡,延绵不绝,可也甚是荒凉,别说是屋舍人影了,就连飞禽走兽都不曾见。


“七剑传人可是这么好找的?当初朱堂主去擒奔雷剑主,不也是够呛?更何况咱们的目标是将七剑之首弄成嗜血狂魔,又不是来寻青光剑主的。” 


姚逸清无奈看着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到处打探的朱堂主,摇了摇头。


“还有,这天悬白练可是在魔教地带,这青光剑主也是傻了才会住在此处。”


虽说平日对着堂主们也偶尔自嘲以示亲近,可这般自黑,生平还是第一次。


“那怎能相比,天晓得六嫂这个贼婆子受了我重刑居然还有力气抢了水火棍,不然我也不至于这样一败涂地!”


姚逸清将嘴角的抽搐掩饰得极好,正想着说先下山投宿再议行动计划,便远远瞥见一抹白色从水帘跃出,双眉微抖。


因为那白色身影跃水而出的方向,便是青光宝剑所藏之涧,不过这也是个过去式了。


自雷区归来,回黑虎崖的路上,绕道去了趟十里画廊,青光宝剑也交给了那位老相识。所以不管此人是如何得知青光剑消息的,都必然失望而归。


这回他二人秘密出行,若让旁人发现怕是麻烦。姚逸清当下急急扯了到处望个不停的朱无戒,隐于石后。


那抹白色由远及近,两人定睛一看,来者正是七剑之首、长虹剑主虹少侠。


“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朱无戒几乎要抡起流星锤大吼一声小子哪里去,就被自家护法大人捂住了嘴。


虹少侠似乎也察觉石后有异样,可见与神医他们约定的一个时辰将至,便不作纠缠,纵身跃下离开。


“护法!你为何拦我?!”


朱无戒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鱼儿游走,手上用力,挣开禁锢,狠狠瞪着眼前人。


“大哥,低调啊!低调懂不懂?!敢问朱堂主,您见过哪个下毒玩暗招的在猎物面前大摇大摆招摇过市?难道我们走到虹少侠面前跟他说我们来给你下毒来了吗?!”


姚逸清扶额,在心中把这头猪骂了上万遍。


“咱们得乔装打扮一番了。这瀑布是不可能住人的,七剑必然会寻客栈投宿。咱们也去投宿,伺机行事。”


说罢,也不等朱无戒反应过来,就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拎着朱无戒,从飞练一跃而下。


真是不知道,这位七剑之首在想什么。都让他去找第七剑了,居然还往天悬白练跑。本想着若是七剑自己不来天悬白练,那洪逍也不能将自己怎样。


到时少主问起,就说计谋定好七剑没来搪塞过去。如今虹少侠自己送上门来,可就打破自己全盘计划了。还有,也不知七剑来了几人,照虹少侠的性子,必然兵分两路,那谁与他同行呢?


天悬白练比邻魔教,自会捎上马三娘,那其他人呢?


宫主采药见过御达,大奔于莎丽有情,他二人该是去十里画廊。


那就剩下一个神医了,神医知我样貌,却不知我魔教护法身份,他会来么?他若是来了,我该如何自处?


眼下洪枭父子已然起疑,还派了朱无戒监视,我这魔教护法身份还不是暴露的时候,一子下错便万劫不复,该要如何,闯过这一关?


趁着朱无戒分心,随手拾起一枚石子,往虚空打去。朱无戒不解,姚逸清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因为山崖陡峭,上的时候没什么,下山之时如此借力可保持匀速不至于因速度过快而滑了脚。


虽然这番说法确实在理,可姚逸清此举是他与小二约好的信号,要他往十里画廊一趟。


事已至此,得请那位不问世事的老相识出山,来唱上一出好戏了。





“朱无戒?!”


神医与马三娘异口同声,惊讶不已,不过倒也很快明白过来。


也是,五剑合璧之时,众目睽睽之下,谁不知那第六剑,在天悬白练?


然而,他们是收到了第六剑传书,可魔教的人不知啊!怕是已经在天悬白练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瓮中捉鳖呢!


马三娘将猜测说出来,少侠当即笑着摇头。


“若真是如此,那我便不会活着回来了。我只是隐约见到了朱无戒的流星锤,他似乎被什么人按住了。而这方圆几里,除了天悬白练险些外,其余地势开阔,一眼望尽,不好设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低首思索了一番,接着说道,眼神却是有意无意扫过马三娘。


“朱无戒为人嚣张狂傲,见到我没有不开打的道理,怕是魔教在布置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便在此留上一阵,看看魔教玩什么花招!”


神医自然是看懂了少侠的暗示,当时接道。


“是呀,这里再怎么说,也是青光剑主故居,绝不可让魔教在此为非作歹!”


马三娘看着同仇敌忾的少侠和神医,不禁抱怨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两个猪队友,想走又走不了。


她想,本来天悬白练一行就是浪费时间,如今若是再这么干耗下去,只怕耽误大业,得赶紧解决说服虹少侠才好,便也表示与两人同进退。


三人达成[敌不动我不动]的共识,用过晚膳,各自回房休息。


除了一人。


入夜后,马三娘确认少侠和神医已睡熟,便蹑手蹑脚出了客栈,黑布蒙了面,招来黑鹰寻到了朱无戒。



此时姚逸清与朱无戒已在虹少侠投宿客栈的对面一家客栈住下,姚逸清正在房间里与朱无戒商量,如何神不知鬼不觉避开神医将血魔疯癫丸混入饭菜中,房门忽然被人粗暴推开,而后关上。


“见令!”


“朱无戒拜见副教主!”


朱无戒早就跪了下去。


姚逸清是认得这副教主令牌的,副教主排位仅次于教主少主之后,就连自己这个魔教护法也不够人家官大。


教内有言,副教主出外云游,行踪飘忽,多年未曾归教,至少自己在魔教这十年,也只是知道有这号人物存在,今日算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见面。


“卑职护法使者姚逸清,拜见副教主。”


姚逸清也跟着下跪,心中早已开始了谋算,如今形势已经够严峻的了,这位从天而降的副教主,不知有何贵干。


马三娘长年在外修炼紫云剑法,无暇关注教内人事任命。除了两个堂主,少主教主,对于这位洪枭身边的红人,她也是久闻其名而未见其人。


她见这位护法虽年纪尚轻,言语举止却是恭敬有加,不失礼数。他低着头,额前细细的鬓发遮住了双眸,看不清是何神情,却浑身笼罩着一股难言的气场,令人很是不适。


“好了,起身罢。”


马三娘不耐烦地招了招手,两人起身。姚逸清端来茶盏,朱无戒搬过桌椅,侍奉副教主上座后,退到一侧,等候指示。


姚逸清这才开始打量这位传说中的副教主,约莫二三十上下年岁,虽蒙着脸,一双眸子却是犀利无比,狠辣之意尽显。


“我问你二人,在此有何贵干?”


[这副教主平日不见人,各堂也不对她负责,自己是护法更是直接听令于教主和少主,她突然怎么起关心咱们干什么了?]


还未等姚逸清回答,朱无戒便先抢了话头。


“回副教主,少主命我二人埋伏在此,等候指令。”


马三娘一个茶盏甩过去,登时茶水飞溅,茶盏也碎成了粉末,吓得两人双膝一软,又伏倒在地。


“朱堂主是再想尝尝百毒蜂王的滋味么?! 护法,你说。”


“回副教主话,卑职与朱四堂主,奉少主之令,在此阻截七剑。”


姚逸清斟酌着措辞,谨慎拿捏着尺度。


“哦?如何阻截? ”


“血魔疯癫丸,毁了七剑之首。”


原来如此,怪不得朱无戒见虹少侠不杀,那拉住他的,想必就是这位护法了。这洪逍,还号称自己光明磊落,这不也是穷途末路,不择手段么?!


马三娘冷笑几声,再问。


“可有计划?”


“明日由卑职潜入客栈在早饭下药。”


“你便不怕神医察觉?”


“朱堂主会乔装成附近求医的村民,将神医引开。”


“七剑之首,这么好糊弄?!”


“卑职自知不如副教主神机妙算,卑职斗胆,请副教主相助。”


说到此处,姚逸清大概有些猜到这副教主是何许人也。


原来是她。


因为若她知道了血魔疯癫丸还要追问行动细节,那就不太像一个不问世事的云游之士了。而后来她提到虹少侠,提到神医,唯独漏了 “紫云剑主”,本来还存疑,如今可以断定,她便是马三娘。


魔教不养闲人这个道理他是懂的,这副教主不可能终日游山玩水却享着高官厚禄,必然举足若轻,甚至比他一个传递消息统筹各堂的护法还要关键。而魔教卧底的任务倒也对得住她副教主的名号。


“护法,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到,怎对得住你护法之名?! 这些年这些事想必护法早就做的炉火纯青了吧?!”


“副教主抬举卑职了。”


马三娘见这位护法笑得掐媚,想着他小小年纪能坐上护法宝座,必然是有些手段的。他与朱老四牛老三那些只知道喊打喊杀的莽汉不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每一步精心算计,分毫不差。以后,若正面碰上,怕是一个劲敌。


马三娘感叹,不想魔教也能收得如此人才,若此人在自己麾下,不更是如虎添翼。


当下她也不愿久留,反正也已经问到了想要的,便说了句告辞,夺门而出。


为免惹人怀疑,她还特意卸下面巾,当是睡不着闲逛在附近绕了好几圈才回客栈。


回到客栈时,刚好碰上神医跟少侠,在大厅里坐着,正有滋有味地吃着夜宵。


“三娘,你也没睡啊! 也是,魔教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个偷袭,怎么睡得着?”


神医手里拎着鸡腿,向马三娘招招手。


“你知道我胆子小,睡不着,这不拉着虹少侠出来吃夜宵嘛! 三娘你也来!”


一个油花花的鸡腿伸到马三娘面前。


马三娘本见两人在大厅里心还咯噔一下,不想竟是神医睡不着虹少侠陪他在吃夜宵,当即放了心,回了一句。


“不了,刚出去逛了一圈,困了,我先休息啦,晚安!”


说罢,打着哈欠往房间走去。


虹少侠还与神医吃了一阵,见马三娘房里熄了灯火后,又过了一阵,这才压低声线,开口问向神医。


“是他?”


[黑衣朋友,真是那魔教护法?]


“是他。”


[对,他也是我们要找的第六剑,青光剑主。]






马三娘走后过了很久,朱无戒还缩在地上,哆嗦个不停,姚逸清扶起他,给他倒了杯茶,又好一会儿,这朱老四才缓过头来。


“这是怎么了?”


“唉,护法你有所不知,那副教主,” 朱无戒似乎想起了很不好的事,双肩又抖了起来,脸上更是大写的恐惧,“她上次,逼问我麒麟现身的事,还,还,用了百毒蜂王……” 


哈,果然是她。


姚逸清拍着朱无戒帮他顺气,听着朱无戒诉说马三娘如何百毒蜂王将折磨了他一顿,想起六嫂之事,表面上为朱无戒悲痛不已,心下却暗喜感慨了一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希望六嫂在天英灵,能有所宽慰。


“好啦,早些休息吧,咱们还有任务呢!”


好言好语哄了朱无戒几句,听着朱无戒微鼾声起时,姚逸清也回了房间歇息。


明日,还有硬仗要打。







5.  血魔疯癫


梦魇。


许久不曾的梦魇。


梦中的声音斑驳,少女的面容凄切。


“你乃七剑传人,绝不可作无谓牺牲!”


“你忘了你逝去的爹娘,忘了归九叔叔了么?!”


“你平安地活着,便是我们的希望!”


“认识你真好,要是能再听你吹一次玉笛就好了!”


“好好活下去!”


他拼命挣扎着,想去将那个女孩拉回来,可却动弹不得,只能瞪大双眼,看着她完成飞天舞,看着她香消玉殒,自己却还要恭喜洪枭,除了月魔叛党心腹大患,称霸武林指日可待。


然后是双亲被万箭穿了心,却不曾合眸,过分瞪大的双眼直视苍穹,似乎在质问苍天不公,归九师傅浑身浴血,护着自己逃出生天,遍地猩红刺痛了自己双眼。


“爹! 娘! ”


更多的厮杀声,狠狠淹没了一个小小孩童的绝望。


最后晕在师傅怀里时,只记得父母双眸里浸满的仇恨与不甘,还有,他们对自己说:


“好好活下去……”




一觉起来,冷汗已是湿了床榻。


不知是不是因为第一次以魔教护法的身份与七剑交锋,往日的八面玲珑完全没了踪影,居然还久违地梦到了爹娘他们。


他们见我如此,认贼作父,是不是失望至极?


 明明,自己是青光剑传人,可以执剑与七剑并肩而战,却不得不委身魔巢,染一身血腥。


这是为何?


这是为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七剑需要一个眼线。


也不知,虹少侠他们,得知青光剑主便是魔教护法,脸上会是何表情。


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他们知晓我身份之时,便是七剑合璧之日,待合璧后,自己自会知趣离开,不给他们添麻烦。


这些年,为了掌权上位,自己手上也没少沾血。


毕竟,七侠剑指苍天保家护民,铲除魔教还太平盛世,怎会有个作恶多端的魔教护法?


罢了,多想无益只会徒增烦恼,还是解决眼前事要紧。


姚逸清一声叹息,驱去梦魇,收整心情,洗漱一番,敲开了朱无戒的房门。






七剑虹少侠还有神医这边倒是一夜好梦,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个“魔教卧底”,替他们探清了前路。


三人起身洗漱后,聚到石桌前,掌柜送来早膳。


米粥刚刚端来,马三娘装作不慎摔碗,顺便将一大锅米粥撞到,滚烫的粥水撒了一地,神医少侠同时从座位上跳起,向后退开好几步。


那掌柜也被吓了一跳,马三娘满是歉意地帮忙收拾,少侠跟神医也一个劲地与掌柜道歉,去厨房找来草帚拖把之类的加入。


正趴在瓦顶看好戏的姚逸清和朱无戒,看着院子里乱成一锅粥的四人,嘴角边的笑意差点绷不住,一个跟斗跃下墙头,回了客栈。


“还是护法英明,不然可就浪费了咱们的血魔疯癫丸了!”


姚逸清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呀!护法早啊!我这就去引开神医!方便您在早饭下药!】


【谁说我要在早饭下药了?】


【您昨日不是这么跟副教主说么…?】


【朱堂主,您见过哪个猎人,会将陷阱说出来?】


【这,副教主也不是外人,咱们…】


【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朱堂主,您就慢慢悟吧!】


“可护法,您这长线可得放多久啊!俺老朱还真宁可上去大战八百回,也不想趴在那里偷听啊!”


朱无戒虽佩服自家护法足智多谋,却也急于查明青光剑主身份,可这青光剑主又不见人影,也不知是何方神圣。护法又迟迟不肯行动,莫非,他真是青光剑主?所以不愿下药伤了虹少侠?


朱无戒心思千回百转,姚逸清却是不紧不慢,沏了上好的龙井,这才悠悠开口。


“我早就下了。”


“什么?!什么时候?!”


朱无戒被这重磅炸弹一激,大惊失色。护法,是什么时候下的毒?这几日自己寸步不离,护法居然在自己眼皮底子下,神不知鬼不觉,就这么完成了?


这个人甚是可怕,亏得是友军,不然,还真是被人从背后戳一刀都还在替人数钱。


不过,他既然下了毒,这么说来,他应该不会是青光剑主,少主必定是多虑了。


可青光剑主,会是谁呢?


朱无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阴晴不定。


“昨日副教主大驾光临前,我趁你朱老四洗澡的空档,潜进他们房间,将血魔疯癫丸化成粉末,洒进他们杯盏里了。他们就是不吃早饭,也得饮水吧!”


姚逸清声音毫无起伏,如闲话家常。


“可是,刚刚为何不见他们血瘾发作?!”


“为免过早惊动神医,我将血魔疯癫丸剂量调了一调,如今还差一次,便大功告成。”


“是是是,护法英明! 护法英明!”


朱无戒对自家护法佩服得五体投地,想着马上便可领功,管他青光剑主是谁,若是自己能擒了七剑之中的三剑,还不怕少主另眼相看么?!


“那咱们什么时候下第二次毒呢?估摸着时间,少主今日也该到了,咱们任务没完成,不好交差啊!”


朱无戒想到立此大功后晋升受赏的康庄大道,顿时眉飞色舞、喜笑颜开。


“连朱老四都知道今日是最后期限,护法,我刚去过客栈,七剑的人可是神采奕奕啊!”


一个熟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将朱老四从升官发财的美梦中拉回现实。


“朱无戒拜见少主。”


“卑职护法使者姚逸清拜见少主。少主请放心,卑职早已有了周全部署,今日之内,必叫七剑之主沦为吸血恶魔。”


“哦?今日之内?你是要本少主等到午夜么?”


姚逸清低着头,薄唇微启,吐出四个字来。


“现在即可。”






“哎呀!”


正擦着地面米粥的马三娘一个不慎,就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陶瓷碎片划了手,起初是细细红珠,不久便如一条暗红细蛇,在皓腕划出一道红痕,汇入身旁的草地。


“血!我要喝血!”


还未等神医掏出止血丹和止血绑带,突然间,马三娘双眼猩红,扑向染了零星暗红的草丛而去,如着魔了一般。


虹少侠与神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忙一人上前按住马三娘,另一人掏出金针封了几处穴道,将她平放于地。


神医急急为她诊脉,再抬头时已是面如土色。


“血魔疯癫丸!此毒可是唯有魔教所有,必须鲜血缓解。这…这,是如何中的?”


虹少侠正欲言语,忽然也觉天旋地转,几乎握不紧长虹宝剑,跌跌撞撞正要向旁边石桌倒去。


神医见状更是惊得三魂七魄都丢尽了,撇开马三娘就来扶虹少侠坐下,一探脉,本就土色的脸如今是一片煞白。


“虹少侠,你如何也中了血魔疯癫丸?!”


神医赶紧探了自己脉搏,除了因过度紧张而有些急促外,并无大碍。


可虹少侠与马三娘中了血魔疯癫丸,这血魔疯癫发作起来,便使人成为嗜血恶魔,无血不欢,六奇阁虽解世间百毒,可在这血魔疯癫丸跟前也无可奈何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昨日他与虹少侠跟踪马三娘而去,见“魔教护法”交代下毒计划,他不是说在早饭上下毒么,怎么会这样?


那夜凑着烛火,他看得真切,那位魔教护法姚逸清,不就是那位送莎丽来六奇阁的黑衣朋友么?!


还有,他不是第六剑么?!


这家伙搞什么名堂?!居然自己人都拿来开刀!


神医叫苦不迭,正手忙脚乱助虹少侠压住体内毒瘾,虹少侠双唇紧抿,双手握拳,似乎忍着极大的苦楚,趁神医运功之际,凑到神医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苦肉计。”








6. 六剑合璧


七剑之中两剑已中血魔疯癫丸,洪逍三人在瓦顶将所发生一切尽收眼底。


洪逍望向身边谦逊站立的护法使者,只见他一派从容,不似朱无戒一副邀功相,更像是不过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事,哪怕这件“小事”,是给七剑之首下血魔疯癫丸。


看来,是自己跟父王多虑了。这护法看着弱不经风的一个公子哥模样,办起事来却是这般干净利落,父王果然是慧眼识人。早知护法如此得力,自己剿灭七剑的时候,就该让他前来助力,哪里还有那朱无戒的份?


本来让护法下血魔疯癫丸就是为了试探他身份,血魔疯癫丸无药可解,任由那神医多大的本事,也无力回天。


假麒麟一事后,父王严令不许斩杀七剑,自己便留他们一命。反正七剑已折两剑,剩下的,群龙无首,何足道哉?


除了一人。


青光剑主。


此人身份不明,居然还敢夜闯黑虎崖,终究是心头之刺,一日不查清,一日难心安。


朱无戒见少主迟迟不语,还以为他是在思考如何论功行赏,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不料被少主一盘冷水从头淋到脚。


“护法有功当赏!可朱无戒,我让你寻青光剑主,可是有消息了?!”


朱无戒刚想着说去天悬白练找过了却不见人影,不料被一个笑盈盈的男声打断。


“少主想见我,亲自来找我便是,为难手下做什么?!”


“偷听墙角,可不是号称光明磊落的魔教少主所为!”


来人一身黑衣,面容隐于黑色帽纱之后,手执青光宝剑,趁三人不备,起手九九归一,将三人从瓦顶逼到了神医所在的庭院。


神医本在专心运功,立即反应过来,将虹少侠与马三娘封了心脉,护在身后,拔出雨花宝剑,定定指着三人,剑锋扫过姚逸清时,略略颤抖。


“哈哈哈,神医这是要一顶三啊!”


早就技痒得不行的朱无戒抡着双锤,劈头盖脸地向神医打去,神医刚摆了个[大雨纷飞]的阵势,流星锤就被一把青色宝剑挑开。


神医被剑气震了一震,退了好几步,扶剑站定,这才发现场上新来了个黑衣人,那打扮身型,与传信的黑衣朋友如出一辙。


还有,青光剑!


这,这,难道我与虹少侠推测错了?黑衣朋友、青光剑主另有其人?魔教护法不是他们的黑衣朋友,不是青光剑主?不可能啊!


神医呆呆看着这黑衣人执一把青光剑,纠缠于朱无戒、姚逸清、洪逍之间,一时懵在当场。


那人剑法精妙超绝,虽以少战多,却也游刃有余,胜负难分。


不对!不对!


这黑衣人的招式虽然是青光剑法招式不假,可内功心法却与青光剑法不尽相同。


虹少侠见过朋友使九九归一,如今这人虽也使了九九归一,剑招上无甚差别,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呢?


神医站在场外,护着两人,绞尽脑汁,誓必要想出个所以然来。


幡静而心动,相由心生,御风而行!


这是旋风剑内功心法!


对了,那人招招与青光剑法无异,可出剑收剑均带动风声萧萧,这是旋风心法!


是旋风剑主!


神医忆起当年父亲除了传授雨花剑法,也拽着自己研究其它六剑的招式与内功心法。当时自己年纪尚幼,总是借故逃开,父亲向来严厉,硬是要自己将其他六剑招式与内功心法背熟背透了才罢休。


神医如今深刻体会到,父亲良苦用心。莫说帮这群动不动就伤筋动骨的家伙疗伤时需要了解不同内力相融相冲之理,在辨认身份上也派上了大用处。


父亲曾言,剑法可仿,心法却难变。旋风剑主虽将青光剑招式发挥得淋漓尽致,但骨子里却还是旋风心法占了鳌头。不过,一把青光剑,足够帮朋友洗尽全部嫌疑。


神医正暗喜之时,便觉有人匆匆赶来。


“朱无戒!你还我干娘命来!”


话音刚落,奔雷宝剑已近在咫尺,与流星锤相击,登时火花四射,雷鸣电闪。


“冰天雪地!”


随后,冰魄宝剑伴着悉数冰刃,几乎将现场武力最“渣”的魔教护法姚逸清手中软鞭震脱了手。


黑衣人见宫主大奔到来,出了战局,来到虹少侠与马三娘跟前,喂了药丸。


同时将一张字条塞在神医手心。


[血魔之毒尚浅,灵泉宝玉可解。]


神医看毕,也不多问,暗中碎了字条,继续运功。不一会儿,两人转醒,只觉神清气爽,方才毒瘾不过一场噩梦。


“快! 我们六剑合璧!”


那黑衣人见两人已醒,来不及解释,最先出声。


“青光剑准备就绪!青龙降魔!”


“好! 长虹贯日!”


“冰天雪地!”


“九天雷动!”


“大雨纷飞!”


“紫气东来!”


六剑剑阵摆开,霎那间飞沙走石,天崩地裂,十里画廊轮廓在浮空若隐若现。


洪逍以天魔乱舞神功迎战,朱无戒、姚逸清也拿出了看家本领,全力应敌。


因虹少侠与马三娘血魔之毒未清,这次六剑合璧与洪逍不相上下,剑气与魔功凝结的力场愈来愈劲,最后于虚空炸开,两败俱伤。


“反正七剑之首也中了血魔疯癫,量其他人难成气候,当下不宜恋战,我们先撤,日后再算!”


说罢,洪逍抹了嘴边血迹,姚逸清与朱无戒紧跟其后,走为上计,扬长而去,不见踪影。






“青光见过各位!”


黑衣人见魔教的人离开,当即与众人抱拳行礼。


“在下不过一云游剑客,四海为家看风景,何苦各位屈尊前来敝舍一趟呢?!”


暂时压下血魔毒瘾的马三娘,对着青光剑主可是有好大的怨气,还不等虹少侠发话,就抢了话头。


“青光剑主可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黑衣人转身向马三娘作了一揖。


“紫云剑主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只是在下习惯了独来独往,不喜成群结伴,待七剑合璧之时,灵鸽传书,在下定来赴会。”


“眼下长虹剑主与紫云剑主伤势未清,此地不宜久留,我送诸位离开天悬白练。”


说罢,回头见缩在客房里,被刚刚阵势吓得直哆嗦的客栈掌柜,还有遍地狼籍的庭院,也觉有些过意不去,便从怀中掏出几锭黄金,交于掌柜手中,供他修楫之用。[画外音:拆迁办啊哈哈哈]


待掌柜的收了黄金,黑衣人将早已备好的马车牵来,由自己策马,请虹少侠与马三娘先上车。


而后,神医、大奔、宫主各骑一马,出了天悬白练。


大概出了几千里外,黑衣人安排好了客栈,说了句后会有期,便要告辞而去。


众人见“青光剑主”执意离开,只道他性格如此,便也不勉强,谢了他相救之恩,道声珍重。


目送着黑影融入夜色后,众人就前往十里画廊寻灵泉宝玉的路线还商量了好一阵,神医念及少侠与三娘有伤在身,叫嚷着病患要休息不然小爷不治了,众人这才互道晚安,各自安歇。




一缕迷魂烟在马三娘房袅袅升起,躲在门脚的神医估摸着时辰,确定药效已起后,方才离开,进了虹少侠房间,掩上房门。


“好了好了!这迷魂烟可是我精心炮制,包那魔女天塌了也醒不过来!”


窗外门帘微动,黑衣人去而复返。


他褪去夜行衣,露出本来面貌。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他再一次抱拳行礼。


“适才已经见过冰魄奔雷了,如今…”


“第七剑旋风剑主容御达,见过长虹剑主、雨花剑主。”






7.  不问归期


“青光剑主是?”


虹少侠与神医还礼,二人心中虽早有了答案,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居士收好夜行衣,卸下腰间青光宝剑,答非所问。


“青光剑主将青光剑交付于我时,让我以七剑名义起誓,逼我应他,不可向诸位提起他的身份,若是诸位问起,便说他脾性孤僻,不喜结伴。”


“本来按他计划,诸位此刻该是早在十里画廊,不想虹少侠拉着神医跑去了天悬白练。”


“不过七剑何等精明,今日这么一闹,这青光剑主究竟是何方神圣,诸位不妨猜上一猜?”


居士笑得尔雅,反问了一句。


“魔教护法使者,姚逸清。”


少侠此话一出,容居士坦然一笑,望向神医、宫主与大奔,想看看他们对七剑之首猜测魔教护法是青光剑主这等重磅新闻的反应。


只见三人面上俱是波澜不惊,仿佛就该如此。


居士心中暗笑,笑自己的老友,聪明一世,却对自己魔教护法的身份,担心紧张过了头。


少侠与神医能猜出青光剑主身份不奇怪,毕竟他二人与逸清正面打过交道。居士出乎意料的是,宫主与大奔,竟也将逸清的身份,猜了个七八成。


居士想得不错,宫主与大奔并不比少侠和神医晚,想到这位青光剑主,是何许人也。


“虹少侠猜得正是。他便是青光剑主。”


居士见诸人早有答案,便也不再隐瞒。


“我二人父辈私交甚好,幼时姚前辈曾教我青光剑法,家父也传逸清旋风剑法,故此今日我还可鱼目混珠一番,各位见笑了。”


“青龙门蒙难,家父赶到时已满门被灭,姚前辈夫妇战死疆场,逸清不知下落,家父悲痛之余,也命我,好好沿习青光剑法,勿让青光泯灭于世。”


“我也一直以为,逸清早已不在人世,不想多年前竟又碰上,那时魔教尚未复出,他却已然是魔教护法,位高权重。”


“我劝他逃离虎穴,他却苦笑不答。”


“那日小雨淅淅沥沥,我兄弟二人就着雨景,把酒问盏。”


“我问他,何时能回归七剑,重执青光。”


“他赋诗一首,便是答案。”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待到你我重逢日,便是魔头丧命时。


忍辱负重数十载,青光出鞘终有时。


七剑合璧护尘世,海晏河清太平时。



(正文完结撒花)





PS。


不太会作诗,不懂平仄之类的,所以最后那首打油诗,可能不大押韵,还请各位看官别太介意啊😹



我的私设是护法与居士本来就认识。

[原作中莎丽再登场就在十里画廊,有些突兀,我这里解释,是护法以黑衣朋友身份让莎丽过去找居士。]


由于居士已经成功地“以假乱真”,让教主少主打消了护法便是青光剑主的嫌疑,所以护法得以继续在魔教卧底。


虽然最后,护法没参加六剑合璧,也没有正式以第六剑身份与七剑会面,不过七剑的影帝们早就认可了这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青光剑主。


所以嘛,“不问归期” 是暂时的啦~


七剑合璧之日,便是青光归来之时! 


还有一篇小番外,交代去了十里画廊的宫主和大奔,是如何猜到护法身份。


(飚智商时刻预警)











番外篇。   




 这篇小番外是讲宫主与大奔如何猜出护法身份,算是对正文一个小补充。



七剑合璧后,在神医的生辰宴上,居士向众人敬酒时,说起当初以青光剑法六剑合璧之事,宫主和大奔知道逸清魔教护法身份居然毫不惊讶,问两人是如何猜到真相。


当时正以茶代酒饮得正欢的汉子一个你以为老子很笨吗老子那叫大智若愚的眼刀飞去。


宫主则先将杯中酒饮尽,见主人公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埋进酒菜里,甚是不好意思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这才跟大家说起,她与大奔的“破案”经过。


那日与大奔赶到十里画廊,刚与容居士相认,还未与莎丽打招呼,就见容居士交待了妻子几句,披上黑衣提着青光宝剑说天悬白练有难要去救场。


宫主和大奔当时也来不及多想,两人便也跟着去,之后旋风剑主使出了青光剑法,六剑合璧,离开天悬白练。


宫主、大奔虽不比神医通晓七剑心法招式,可这一路折腾,却也不难看出些端倪。


就从青光宝剑在旋风剑主之处这一点,便可明白,第六剑必有难言之隐才不愿相见,绝非初见时他们向容居士询问青光剑主下落,容居士所说的“脾性孤僻,不喜结伴”。


宝剑乃剑客之命魂,更何况是七剑传人。若这位青光剑主当真如此“特立独行、我行我素”,那他便不会将代表身家性命的青光宝剑交与他人,哪怕是同为七剑的旋风剑主。


在庭院里,容居士冒充青光剑主以青光剑法与魔教交手。宫主记得在来天悬白练的路上,容居士说是位黑衣朋友告知他少侠有难,那他大可以旋风剑主身份,前往支援,何苦借青光剑主名义这么大费周折? 


而且他还黑衣蒙面……,这么一看,他身形打扮倒与那位黑衣朋友有些相似。


不可能,朋友在魔教卧底,消息灵通,官职必然不低;容居士在十里画廊避世已久,容夫人又有身孕,而居士一看就是爱妻如命之人,怎么可能分身乏术,去魔教卧底。


容居士黑衣蒙面……


黑衣朋友告知有难……


黑衣朋友在魔教卧底……


黑衣朋友让莎丽前往十里画廊……


十里画廊百草谷谷主容御达是第七剑……


青光剑主与旋风剑主容居士相识……


青光剑在容居士处……


容居士冒充青光剑主,使出青光剑法对抗魔教……


青光剑主有难言之隐……


黑衣朋友在魔教卧底……


黑衣朋友……


青光剑主……


青光剑主!


一个大胆的猜测即刻成形,宫主挡下朱无戒的流星锤,见大奔故意逼招姚逸清,以奔雷剑锋将这位拳脚功夫“菜”到家的魔教护法逼得节节后退,却又不曾下狠手,同时一抓住战局空档,就使劲地给自己打眼色,一副这真的可能吗的表情,便知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青光剑主,也就是他们的黑衣朋友,在魔教卧底。


必然是魔教的人对朋友身份起了疑心,设下引蛇出洞之计。


所以朋友与容居士商议,让容居士以“青光剑主”之名,当着魔教的面,或者说当着朋友的面,当众使出青光剑法! 


目的是让魔教的人相信,青光剑主“另有其人”,以掩护朋友的七剑身份,洗脱朋友的嫌疑。


所以,青光剑主,那位在魔教卧底的朋友,必然在现场,而且,就在他们眼前!


而当时在场的魔教人员,除了百分百排除的少主洪逍与朱四堂主朱无戒,便只剩一人。


魔教护法使者,姚逸清。


宫主话到此处,汉子就把姚逸清从宴席上捞起来,将杯盏斟满清茶,碰了一下,道,兄弟,俺知你当初是让了俺,所以那次不算,等有机会,咱哥俩再好好比试一场!


姚逸清哭笑不得,拱手抱拳说输了就是输了,我一弱不禁风不堪一击的公子哥哪里受的了你奔雷剑主天生神力的一掌。


这时少侠转着手中酒杯,补了一刀,说当初他可是毫无察觉,这位自称弱不禁风不堪一击的公子哥,是什么时候,潜进客栈,越过自己、神医还有马三娘视线,在他跟马三娘杯盏里下血魔疯癫丸。


姚逸清装惨计划失败,只得硬着头皮背着青光宝剑一副“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视死如归模样赴了奔雷剑主的比武会。


结果打得兴起难舍难分的两人又差点拆了玉蟾宫新修的竹林,被宫主留在玉蟾宫干了好几日的杂活,不过那是后话了。




番外完结撒花🎉












最后一点唠嗑,写虹系同人小感:


之所以痴迷于虹七江湖,是因为个人觉得,七侠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他们完全的信任与默契。


无需多言,一个眼神,大家就懂,就连大奔也是粗中有细, 七剑随便几个拎出来都是这样。


有少侠与护法在密室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和“临危不乱,英雄所为”的智商组精彩交手。


有神医、大奔默契地用蜈蚣整蛊马三娘替莎丽出气,虹少侠嘴里说着“事关七剑合璧一定要治好马三娘”,大奔马上get到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不整死她就给我往死里整”。


还有在后期剧情,虽然居士妻儿被少主挟持,可居士也设计暗中让莎丽救下虹少侠;以编琴弦为由让宫主知晓少主阴谋;宫主、少侠、莎丽稍加分析就猜出了居士的苦衷以及始作俑者。


诸如此类,在原作剧情,如数家珍。


在我的剧情中,七剑得知黑衣朋友让莎丽找居士,而在当时的七剑看来,居士善恶未明时[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居士是第七剑,也还没推出黑衣朋友身份],虹少侠说过这样一句话。


[若是朋友信他,那我们七剑便信他。]


还有大家猜到护法身份后,虹少侠反应过来血魔疯癫是苦肉计;七剑与居士六剑合璧帮护法掩护 ;还有装模作样配合居士演戏瞒着马三娘青光剑主的真实身份……


总结来说,就是为人津津乐道的,七剑影帝们各种飙演技的高光时刻。


而这种“飙演技”的背后,是七剑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心有灵犀。


我的文章尽可能写出这种feel,不知写出来了木有(捂脸)


第六剑过后就是第七剑,天悬白练一别,护法与七剑再一次见面该是如何,影帝们如何飙演技,要不要来个子母困局啥的呢😂


后续的剧情脑洞正在酝酿ing,不定时更😂


最后感谢每一位看文的朋友,感谢每一位关注的朋友,感谢每一位评论的朋友,感谢每一位推荐的朋友,感谢每一位点赞的朋友,下个脑洞我们江湖再会!


✧\\ ٩(눈౪눈)و //✧


后续友情链接:(少侠生贺.原著向)鸿门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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